“越老的人,秘密越多

April 4, 2012

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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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回家成為一種旅行,每分每秒每件事物都顯得特別值得珍惜。


離開家北上唸大學的那一刻起,坐火車回家就像洄游的魚群一樣,每次都隨著思念家鄉的潮水一路南下。


回家總是有幾件必作的事。




和阿嬤看戲說台灣


打開阿嬤房間的舊式網狀木門,大聲地叫著「阿嬤」,阿嬤抬起頭看著我說「你回來了!」久久一次的問候總是圍繞在生活裡最重要的小事,吃飽沒,早上有沒有去運動,趁熱吃不然等會就涼了,之前的背痛有沒有好一點。接著就靜靜地坐在阿嬤旁一起看戲說台灣,傳統民間故事的橋段一再上演,聽戲裡的旁白說著「人生可比一齣戲,世情冷暖飲水知」之類的七言詩。


電視機後方斑駁的水泥牆上掛著一張阿嬤與阿公的合照,總是會想起2007年4月2日晚上八點,父親透過手機告訴人在台北的我,「阿公走了」,當下湧現最後與阿公對話的畫面,他笑笑地跟我說,「我剛剛是否睡著了」,4月3日凌晨六點多的火車台北往清水,第一次體會什麼叫做奔喪。


每次離開,牆上那張合照映著阿嬤孤零的身影,彷彿被歲月時光吞噬一樣,殘缺的一角,誰再與阿嬤對唱。



在田埂旁吹著風


從家後方的田埂上可以遠望高美溼地的風車,鄰接台中港的土地上,總有來自海上源源不絕的風,吹著風的同時總想起曾寫過的一段話。


「風車與風車的距離,是最不傷彼此的距離,就如同我們所有的關係一樣,親情、友情、愛情,保持好自我軸心的速度,這樣的孤獨,才能有圓滿的結果。」


離開家後,拉長了距離,無論是地理上的距離,還是情感上的距離,在異地凝視家鄉多了些許的美感,或許就是保持了片刻的孤獨,才能保有彼此間相處的圓融。


風沒有告訴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台北回到家鄉,但此刻我很珍惜這樣的距離。


阿嬤與阿公的距離,我與家鄉的距離,現實與夢想的距離,分別與相擁的距離,如同送阿公走那天唸的長孫祭文一樣,「阿公您沒有離開,您靜靜地坐在田邊,保護著阿嬤保護著我們。」,阿公溜進阿嬤的心底,生與死便沒有了距離;家鄉存在我的記憶,想念便沒有了距離;殘酷的現實裡種著一株夢想,夢想也不是遙不可及;分別後的孤寂,認清與自己相擁才是這一生最成熟的決定。


撥個電話,把思念打包好,回家吧。
給我自己,也給你。


「每一次的長途旅程,望著窗外總可以輕易讓回憶翻湧。
而依稀存在的夢、帶著香氣的風,以及家鄉餐桌上的豐盛。
現在,只有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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