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跟您約好了。

媽，如果說母親節我只說您辛苦了，謝謝您，我愛您這麼簡短的話，那真是愧對您這二十七年五個月加上懷胎十個月的細心照料與無限關心。


所以我打算從在您肚子裡游泳的時候開始說起。



在我呱呱墜地前，您跟爸離開家鄉遠到高雄工作，住在鄰近市場的公寓裡，每天省吃儉用，南部夏天悶熱卻不敢開冷氣，為的就是求得未來穩定無虞的生活，好能迎接我這小小生命。


結果我這小小生命卻是膽小愛哭又任性。


小時候我很怕生（長大後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您和爸為了將我成功地送進幼稚園而大傷腦筋，輾轉實驗了好多家後，總算讓我一步步安穩地踏進門口。有天，在幼稚園跌倒受傷，我帶著兩行淚水回家，將右手臂的紗布緩緩撕開，露出鮮紅的傷口時，您眼眶裡打轉著淚告訴我，下次不可以再這麼不小心。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包韭菜是您每天例行的工作，在長木板搭起的作業檯上，您熟練地將一把把洗滌過的白韭菜放進塑膠盒裡，然後用保鮮膜準確地包覆，一盒盒裝箱後由菜車運往台北的市場，您用歲月、汗水與辛勞換來我與妹天真無慮的童年。


求學階段，您總是提早起床，在廚房裡準備好蔬果汁與土司夾蛋，讓我通勤時的肚子不會哇哇叫。在我面臨升學壓力時，您總是告訴我，「沒關係，有努力就好」，書桌上的固定班底除了書本外，還有您特地熬煮的精力雞湯。


離開家北上工作後，總會在寂靜的夜晚裡捎來您親切的聲音，「最近工作忙嗎，什麼時候回家？」，回家已不只是成為一種旅行，更是一種與媽說好的約定，約定好要履行坐在餐桌前品嚐媽拿手的家常菜，然後說聲，「還是媽您煮的最好吃！」。


我曾經問過您，「有沒有想去完成的夢想」，您想了想說，「把你們照顧好，就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夢想」。媽，我跟您約好了，除了要常常回家外，還要把您跟爸都照顧好。


媽，如果說我只在母親節徵文活動裡對您說這些話，那真是太欠打了，所以我決定這一生都會牢牢記得您這二十七年五個月加上懷胎十個月還有以後的每分每秒對我說的話語及關心，然後用一生去擁抱與您說好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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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在2012年4月22日投稿於Lee Guitars【孩子的真心話】母親節徵文活動。
回家翻開裝滿小時候的相冊，忽然間像墜入時光漩渦裡似的，好多回憶都清晰了起來。
看那張表情，果然是膽小愛哭又任性。